虹樂

*收錄在ssssb本裡的獨立短篇

*411快樂

*

那一抹闖入他眼中的淡藍色，使他微微地睜大了眼，對方驚訝的樣子也被他緊緊鎖在視野中，雙方是如此熾熱地直直看向彼此，本來黯淡沉寂如一灘死水的雙眼也因為突來的赤色使水面被照亮似的，無論是有了波動起伏的海洋，還是像紅寶石一樣閃耀高貴的他，都令人移不開視線，無法自拔地被吸引。

 

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心跳聲是如此吵雜，似乎整個體育館都迴盪著他的心跳聲，那時的他認為是因為發現很有趣的人，太過高興導致自己難得無法克制的情緒高昂，未來的某一天他才想起或許有個詞可以形容那一天，自己曾經不怎麼相信的「一見鍾情」。

 

顯然對方並沒有聽見，而對方一副疑惑且不知所措的模樣莫名地取悅了他，一邊覺得對方很可愛一邊說出打擊的話：「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像你這樣這麼努力，但一點成果都沒有的人。」

 

「很抱歉，我現在並不是能接受這種話的精神狀態……。」

 

前幾秒的心動都是假的，假的。

 

黑子哲也用有些不甘的眼神回望那個看起來跟他一樣高的矮子。

 

「我也是第一次看到像你這麼矮，卻是一軍還是副隊長的人。」

 

赤司征十郎的淺笑有些僵硬，很好，你最好緊抓住我拋給你的繩子給我奮力爬上來，反正只要你加入一軍，我就絕對不是最矮的那個。

 

從一開始的等待，等待對方根據提示找到線索，再一次站到他面前，他只是輕輕說了句：「等你很久了哦，黑子君。」對方以堅定的眼神說著：「請以比賽的形式來進行測驗。」眼中的光芒讓他忍不住嘴角揚起，那可是他點燃的光呢。

 

等待對方適應一軍的訓練方式。雖然在球場上消失的傳球使眾人大為吃驚，不過這不代表基本運球跟上籃跟體力還是能這麼爛……啊，黑子君。赤司無奈地看對方吐了出來，暈過去的黑子是不可能自己清理的，自然也沒有人會主動幫他，赤司總是負責起他的一切，溫柔地把他抱到體育館的角落，確保不會有任何球會砸到他後，他也坐了下來讓對方靠在他身上休息。

 

「又給赤司君添麻煩了……。」

 

溫和的聲線讓赤司突然有了想聽對方唱歌的念頭。一定很好聽吧。

 

「我可沒無情到不管被自己帶到一軍來的人的死活，畢竟你是我發現的嘛。」

 

赤司開心地笑著說：「我可是第一次看到如此努力，依然跟不上大家的人。」這話無疑惹來黑子幽怨的目光，彷彿在說：「不好意思，剛剛的感動我全都收回。」抱歉，不要生氣了。赤司揉了揉對方的淡藍色頭髮，黑子明明是很討厭別人摸他的頭，對象是赤司的話卻有種對方在關心、安慰自己的感覺。

 

很溫柔，不討厭。

 

現在被大家抓住，頭髮也被大家給亂揉一翻，他感受到夥伴們的有力與溫馨，在心底卻偷偷想起赤司征十郎。

說起來赤司君也很常把他的頭髮弄得更亂呢，都懷疑起那五公分的差距是不是這樣造成的。黑子想著下次見到赤司時，也開始試著揉揉看對方的頭髮吧，可能哪天自己就比較高了吧。

 

十五歲那年，他們的關係有了轉變，就是說不清的複雜關係，連黑子自己也搞不懂究竟是怎麼與對方變得這麼愛恨糾葛，不如說其實是從體育館「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像你那樣努力卻……」那天起，就認定了彼此特殊的關係。

 

這段磨合期也真是有夠漫長，隊長關心隊員的義務變得曖昧不清，不再單純抱持著有興趣而已，開始有了彼此才知道的語言，只需要那麼簡短的一兩個詞彙就能清楚理解對方想表達的意思，三年建立他們獨特的相處方式。

 

即便在畢業前吵架，雙方在彼此心裡的地位卻不受動搖，一個從尊敬、仰慕的心情轉變成想要打敗對方，另一個從有趣、喜愛的情緒轉換成要讓對方明白他是自己的，不變的事實是他們一直都注視著彼此。

 

花了三年他們總算給雙方一個新的關係，這時間已經足夠把對方的優點和缺點都了解得透澈，兩人互相接受完整的對方，冬季決賽後他們開始了遠距離戀愛。

 

大多數人不看好遠距離戀愛，人本來就是容易寂寞又善妒的動物，誰不希望戀人就待在自己身邊？當思念的渴望隨著血液在身體循環，每個細胞呼吸著都喊痛，痛苦就產生想解脫的念頭，有個朋友跟他開玩笑說：「這就是所謂的遠親不如近鄰吧？比起遠在天邊見不到的戀人，還不如投入現在就在身邊的人的懷抱呢！」當然對方被面無表情的他狠狠拒絕，還順便得到一句：「那句話不是這樣使用，還有，真是太差勁了呢。」我當然是開玩笑的，不要生氣嘛！

 

大約五百二十公里的距離，就像命中注定一樣。他本來以為這就是最遠距離，沒料到高中畢業後的對方去國外留學，這距離隔著廣大的汪洋，有時候他會走到海邊望出了神。

不知道他是不是也常常看著海。他說過要用天空來形容他的雙眼的話，他更喜歡用海洋來形容，天空是形容他的髮。

 

高中時還能藉著比賽相見，大學能見面的次數更是寥寥無幾，也可能是過了戀愛中的熱戀期，給予對方極大的自由感，絲毫沒有頻繁的通訊來得知早安午安晚安你在幹嘛要去哪裡啊跟誰見面？不知道的人都看不出他早已脫單，還一直以為他是單身狗。

 

「嘿嘿！告訴大家！我脫魯了啦！」

 

一名舉著酒杯的大學生歡呼，他追了三個月的女孩子終於答應跟他交往，他正高興約了幾個朋友一起出來喝酒慶祝。

他們都是黑子在文學部的朋友。黑子的筆名早已小有名氣，只是他本人依然存在感很低不太好捕捉，朋友為了把他約出來一起慶祝只好使出秘密絕招，朋友限定知道的大絕，他買了一杯香草奶昔就問黑子喝不喝，想喝就來，黑子內心掙扎了會還是放棄稿子而出門去喝免費的香草奶昔。

 

稿子再寫就好，奶昔不喝白不喝。

 

「黑子！我女友喜歡你的文，我想跟你要簽名送給她當作我們交往的第一份禮物……！」

 

「怎麼會有人送這個啦哈哈哈哈哈。」

 

「……我拒絕。」

 

「啊啊黑子該不會是忌妒吧！」其中一名友人恍然大悟，「黑子是我們這群當中唯一的單身了！」

 

「受人歡迎的愛情推理小說大師影子君居然到現在都還單身，要不是認識你，我都以為你是個感情歷史豐富的人呢，真令人匪夷所思你怎麼寫出那些文字的。」

 

看著友人又喝了一杯酒，黑子只是淡定地咬著從速食店買回來的香草奶昔的吸管，然後緩緩地開口：

 

「我有穩定的交往對象。」

 

「是嗎……甚麼？黑子你剛才說甚麼？」

 

黑子嘆了口氣，上次見面是多久以前了，看來是真的有點寂寞，在這種氣氛下還被刺激，果然是有點不甘心吧。

 

「互相喜歡八年，交往五年了。」

 

「我們是朋友嗎……！怎麼第一次聽到……！」在場的友人全露出不可置信的臉，黑子真想把他們現在的樣子拍下來，日後可以好好笑他們一番。

 

「沒人問過我啊。」

 

不，根本看不出黑子有女友的跡象啊，居然還交往五年了，大學一起讀兩年了黑子怎麼看就是個搞存在感低只會為了奶昔跟籃球出門的寫小說宅宅！面對友人的質問，黑子依舊維持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臉說：「畢竟是遠距離戀愛。」

 

「就算是遠距離戀愛也太誇張了吧。」

 

「我開始懷疑黑子這麼沒情緒都是因為長期忍受戀人不在身邊的痛苦。」

 

嘛，確實是赤司君的錯。

 

黑子想起第一次上場比賽，因為太緊張而跌倒，被赤司指著胸口說：「鬥志是必要的，但你要把它隱藏起來。」為了貫徹影子的覺悟，這習慣就改不掉了。

 

「我覺得黑子的女友可能跟黑子一樣吧，毫無存在感又不擅長把情緒表達出來，看似冷靜內心卻很腹黑的人！」

 

聽著「女友」兩個字總有些別扭，但黑子也懶得解釋，就讓那個不知道在哪裡漂流的戀人被誤會也挺好的不是嗎？

 

「他跟我……很像又不像呢。」黑子稍微歪頭想了一下對方，「最後那句我同意，他比我還要抖S吧。」眾人感到冷顫。黑子淺淺給了一個微笑，「但他也非常溫柔呢。」

 

第一次感受到黑子哲也君的秀恩愛技能發動了！可惡，為甚麼根本沒有交流的遠距離戀愛也能秀一臉！

 

對於對方一畢業就飛出國也並不是沒有經過雙方討論，黑子確實曾經想過選個小住所與對方住在一起，平凡穩定地跟對方一起走下去，然而令黑子訝異的是，這個美好的小理想竟是從赤司口中先被說出來。

 

「如果愛一定必須時時刻刻黏著彼此才能維持住的話，那我們也不會走到今天了，赤司君。」愛是不會綁住夢想的，與其限制住你待在安穩的小房子裡，不如讓你飛向你能到達的高峰，而愛是支撐你前進的動力。

 

赤司先是一愣，笑了輕輕抱住眼前的人，明明從第一次見面那時起就薄弱的像個影子般，總是擔心他不小心被場上那些高大的人撞到怎麼辦，他的眼神跟說出來的話卻永遠是那樣的堅強，狠狠打動到自己不怎麼展現給別人的內心。

 

「真好，你想的都跟我一樣。」

 

他逐漸收緊自己抱住對方的力道，而對方也給予一個緊緊的回抱。

 

真正的愛不是單純地凝視彼此，而是看向同一個遠方，他們才能一起前進。面對未知的未來也不是那麼害怕了，即便對方並沒有一直陪伴在身邊，彼此都知道那條找到對方的路。

 

黑子認為他跟赤司的關係或許可以用酵素酶來比喻，就像一把鑰匙，也只配著一個專屬的鎖。

 

「赤司哥哥！」

 

剛用好看的字跡寫下戀人的名字，身後就傳來甜美可愛的女孩子的聲音，她碰碰跳跳地跑到坐在靠海的景觀台上的赤司身旁，詢問赤司正在寫信給誰？努力想唸出明信片上的日文字，可她還沒記熟，赤司忍不住笑了出來。

 

「哦，赤司哥哥真過分！」

 

「tetsuya。」

 

不理會小女孩的小賭氣，赤司溫柔地說了一遍收信人的名字，tetsuya，光在心裡默念一次就覺得有暖流流過心頭，那是個已經深刻刻在他基因上的名字。

 

小女孩睜著大大的水藍色雙眼望向赤司，「赤司哥哥發自內心的笑真的很好看呢。」這話倒引起赤司的興趣，他回問：「我平常看起來笑得很假嗎？」

 

小女孩搖搖頭，「雖然赤司哥哥很親切，可是總有種界線，你和所有人都保持著一種淡淡的疏離，在我看來有時候會覺得哥哥是不是感到孤單了呢。」從一個小自己五歲的女孩口中聽到這番話，真是讓赤司想起那個留在家鄉的戀人。

 

在所有人把他當作神一樣的存在景仰時，那個少年第一個意識到了他的孤獨，少年對他說：「當我發現赤司君的世界不如我想像中那樣色彩時，看到赤司君一個人的背影就好想過去抱抱你，我發現我已經沒辦法丟下你不管了。」別人永遠只會看到你成功亮麗的一面，讚賞與忌妒，很少人會去注意到在取得勝利前背負著是怎樣的東西，付出多少努力，他曾認為這些世人的評價都無所謂，也不在乎別人是否看到他的努力，反正如同呼吸般地取得勝利就好──直到黑子哲也抱住他，他是一直渴望著這麼一個人的出現吧，救贖他離開快要麻木的世界。

 

「恩哼哼，赤司哥哥是要寄信給喜歡的人嗎？」

 

小女孩露出開懷的笑容，赤司感到有趣地問：「妳怎麼知道？」

 

「就在有個姊姊向赤司哥哥告白之後被拒發現的！」小女孩一副得意的樣子，「哥哥說：『我有喜歡的人了。』看向大海的眼神就像在看遠方思念的戀人，那種眼神絕對不會錯，哥哥是認真的。」看我很厲害吧，要不要稱讚我？小女孩求獎勵的樣子讓赤司忍不住拿出手機拍了一張。

 

「好啊，當作獎勵我就把你介紹給哲也吧。」

 

「那我們應該一起拍嘛！」

 

「不行，哲也會吃醋的。」

 

「欸，哲也哥哥才不會那麼小氣，我又不會搶走赤司哥哥。」我才不要赤司哥哥呢，時常耍我的男人才不要呢，早已看透赤司哥哥的真面目了！

 

「叫得太親密了，妳要叫他黑子哥哥。」

 

「哼，吃醋的根本就是赤司哥哥你自己吧。」小女孩朝赤司做了個鬼臉，她說她想聽聽他們的故事，赤司說好。

 

赤司這一年的學習計畫是跟著研究團隊在各個小島上旅行調查，每個小島大約停留一到兩周，而這個島因為比較大且調查研究項目較豐富，他們在這裡停留將近一個月。

 

小女孩是當地居民，在海邊撿貝殼時太入迷，她發現走到海水都快淹到上半身時，正好在海邊散步的赤司把她拉了上岸。小女孩有一頭咖啡色的長髮，她的雙眼也像海洋，不過跟黑子的很不一樣。

 

黑子的雙眼像是廣大天空下有些波光粼粼的太平洋，小女孩的則是像海邊拍打的浪，這比喻有些抽象吧，但他想親眼見過的人一定就能明白。

 

在赤司要離開前往下一個地點時，小女孩對他說：「下次帶黑子哥哥一起來吧。」她站在岸邊看著船駛遠，赤司也看著不斷縮小的島，不久周遭就都是看不見邊界的汪洋，海面很平靜，偶爾有些鳥會飛越上空。

 

 

有人說遠距離戀愛一點都不浪漫，見不到彼此的雙方只能日夜苦思對方，不知何時能見到對方，不曉得對方的真實情況，但在科技通訊的進步下，也已經比以前的人們還要幸福多了，當然每個人都希望戀人能陪在身邊。

卻也有人說遠距離戀愛很浪漫，在如此艱困的思念下，守護著彼此忠貞的愛情，跨越時間跟空間的距離，等到某個相見時比任何人都珍惜與彼此在一起的時光，溫柔地享受彼此陪伴在身旁的溫度。

 

過去的友人偶爾會關心他們的現況，有的人會酸一下他們現在怎麼這麼老夫老妻似的，平淡和諧地相信對方不會出軌，似乎再過不久他們就要依偎在一起平靜地死去，有的人甚至說他們的愛情讓人感到偉大。

 

大家都太大驚小怪了吧。

 

他跟赤司也不是完全沒聯絡，只是真的沒有高中那麼頻繁，高中剛確認交往那段時間早安午安晚安真的照三餐準時發，簡訊跟通話費一時間爆表，他的男友卻說沒關係既然是我造成的電話費我出不就行了？

 

大學赤司所攻的專業項目很難，難到黑子覺得那已經不是人類該學的東西了，他都懷疑起那真的是外星人留下的訊息，而能解讀這些文字的人其實是外星人在地球上的後代，也就是說赤司君其實是外星人啊──又再亂想甚麼呢，赤司又亂摸了一把黑子的頭髮，每次頭髮這麼翹都是赤司君的錯吧，不，哲也你的睡相更差哦。

 

赤司很常一忙就是好幾天沒辦法把注意力放在無關的事物上，打了一通電話對方不一定能馬上接，發一則簡訊也可能好幾天後才會被看到，比起這些黑子只希望對方能好好吃飯。

 

這個月黑子收到比較多封赤司的簡訊，說是停留在這個島上一個月，時間挺充裕的他也有足夠的時間在海邊散步。黑子也告訴他，最近完成的新長篇小說也成功投稿，正在等出版社的好消息。啊啊，哲也一定可以的呢，順便跟哲也說個好消息吧，我的外國友人聽到我簡述你寫的小說的大綱，都說很想看，期待有翻譯本呢。

 

突然間說甚麼啊。黑子紅著臉用手遮住雙眼。

 

不過真的很想、很想對方。

 

連出版社編輯都詢問他一句：「是不是在等待某個人？」這部新作還真是充滿著他思念的情緒，他越想越不好意思，編輯還跟他說這部感情真實到他能感受到吹著海風的等待，與深沉的愛──黑子，你該不會有戀人吧？

 

啊，是的呢。

 

某方面來說那還真是寫得很成功呢，又很想找個洞鑽進去。

 

不知道赤司君看完這次的書會說甚麼。黑子打開自家信箱發現有個明信片，那熟悉的字一看就知道出自誰的手，他小心翼翼地從信箱裡拿出，自己的心跳聲被放大好幾倍，他就這麼站在門口看著這封從不知名小島寄回來的明信片。

 

是一張小島跟大海的風景照，天空也很藍，非常漂亮。赤司在上面寫說他很喜歡這座島，也說不定是停留的時間較長讓人發現更多它吸引人的地方，過幾天他就會離開前往下一個地方。

 

這一年的實際研究調查旅行結束就會回家休個假，我想吃湯豆腐，哲也。

 

這算甚麼啊，心有靈犀嗎？黑子深吸一口氣，輕輕地拂過明信片上每一個工整的字跡，這份感情就隨著它飄洋過海來到了他身邊。

 

很想、很想念。

 

 

不過呢，頭頂上就是整片像你的天空，包圍著我的是像你的海洋。

 

FIN

睡前趕快來發一個~~ 415會發另一篇

禮拜日就是社展了(我還在畫我的講版海報呢)，排球班際比賽成功進八強!下禮拜一會比下一場，我這學期最重要的兩件事吧。

所以過完下週......再考完二段，五月我就可以回來填坑了! (如果我沒欠太多作業的話，我現在欠滿多的哈哈哈哈(x

在tag看到本本的repo嚇了一跳呢(捂心)哇是第一次，真的。再一次謝謝你們><!!如果你們能喜歡那就太好了!!(赤司小徽章是我畫的哈哈哈哈你們居然都幫他拍獨照//

總之各種麻煩別人、請別人幫我轉寄，本本平安送達真的太好了......真的很感謝。(還有餘本哦，但暫時不會再往大陸寄，不過如果有人要的話可以跟我說一聲幫你留起來。台灣的通販可以直接到蝦皮下標~

收到本本後，如果有少甚麼東西或是甚麼的也要跟我說一聲哦!! (每本都是我親手包的應該是不會有差錯啦hh

等四月底事情忙完，我再來回覆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