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樂

(上)

終於_(: (欸

久等啦，不好意思突然又改了標題(。)然後特等席給  @火焰 ~~~

 

*

 

 

「哲也第一次正式上场比赛时，紧张得摔倒了还流血。你应该不是第一次试飞太紧张弄伤了自己才撞进来的吧？」

赤司从脸上取下了眼镜，他并没有近视，只是自从绿间真太郎发现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宅男(当然赤司是否认的)，成天就窝在家里与小笔电作伴，便说着甚么「才不是关心你，毕竟我是学医的，你就配合一下试用这抗蓝光眼镜吧。」

「真太郎果然医学各领域都有涉及呢，真辛苦啊。」

「不过真太郎非常适合当兽医。」此话一出，绿间就愤而甩门出去了。

赤司起身帮自己泡了杯咖啡，虽说不清楚那副眼镜的功效到底如何，不过戴着也无妨，但他不习惯的是眼镜架在鼻梁上的感觉，深深的感叹了一下整天都戴着眼镜的绿间真是辛苦。

他之前戴着眼镜就喝了自己泡的热咖啡，弄得整个眼镜都是雾，这次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你很好奇吗？哲也是甚么样子的人。」

不晓得是不是不会得到响应这点，他反而更能自在的畅所欲言，看起来是自言自语但他认为并不是，因为在这空间里会动的不只他一个人，即使那个对象只是一只鸟。

「你来自天空吗？抱歉我这个问题奇怪了点…，虽然不知道你是甚么鸟，尾巴长好了要好好的飞下去啊。」

哲也三号的尾巴又比之前长了一点，赤司相信牠很快就能重回天空，回去那个不知道何处的远方，他这才想到他对牠一无所知，他并不知道黑子即使跟他在同一片天空下却做些着甚么事，他想他应该正在做着喜欢的事情，朝着自己的梦想前进，黑子哲也比任何人都耀眼，他也比任何人都明白这件事。

突然一股酸涩冲向心脏，要不是绿间跟他的互动还深刻地在脑海里，是不久前实实在在发生的，他都要以为连眼前的天空色小鸟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在摆放整齐的书柜上，几本书挡住了一样东西，并没有完全挡住，隐隐约约可以看见那是一个相框。

书本掉落的声音从身后响起，赤司急忙将注意力放过去，三号跳上书柜把几本书弄了下来，本来想冲过去担心着三号有没有受伤，结果发现牠站在那层书柜君临高下的看着他。

那种感觉真是打从心底的不高兴，他被一只鸟鄙视了。

「不要以为我不敢把你丢出去──。」话还没说完，三号就飞了起来，虽说很勉强的样子，顺利地降落在赤司的床上。

「是故意的吧…。」赤司也没有蠢到会去对一只小鸟生气，牠不会乱小便这件事已经令他深深的欣慰了，对着一只小鸟去要求太多也是一种对牛弹琴，不过随着日子的过去，三号逐渐康复的身体加上吃得很好，简直一天比一天有活力，搞破坏也尽量控制在赤司不会发怒的地步。

这点就令赤司有些困扰，好像牠真的知道自己底线在哪，很有自知之明的小鸟，却也明知故犯。

比如说─。

「我开始觉得不该把你取名为哲也三号了。」

好不容易折好的衣服，赤司离开一下回来就发现乱成一团，而罪魁祸首躲在衣服里面，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看着他，顿时那个想把牠烤来吃的想法像泡泡一样破掉。

「你到底是从哪学的。」虽说牠没有黑子哲也还是哲也二号那么圆滚水灵灵的眼睛，可是装无辜的神情简直一模一样，更何况牠的羽毛就像黑子哲也那一头蓝毛，每次伸手要抓那个烦人的小家伙都让他犹豫的将手停在半空中。

又比如说─。

「哲也是就算陨石掉下来也不会放弃的人，他就一路奋战终于站到了我的面前，他说他要展现他们的篮球给我看，但即使对手是哲也我也不会输的、」故事都还没说到精彩的地方，赤司的视觉突然一片黑暗。

跳电了？

他待眼睛足以适应这黑暗之后，打算去找手机来充当手电筒，不过在他准备有所动作之时，灯又亮了起来，然后他就看到那个蓝色小家伙在开关的旁边。

恶意打断他说故事！

赤司起身想往三号的方向过去，三号看着逐渐逼近的赤司也没退却，在赤司快接近的时候突然又把灯关掉了，害赤司一个不小心差点踢到地上的东西而跌倒，然后他摸黑躺到自己的床上，显然他没那个心力去和一只鸟打架。

养小鸟会让一个人的智商降低──赤司这样想着。

他的确比别人拥有优越感，可是他懂得如何去控制这些东西而不会让人感到他是个骄傲自满的人，这就是自大与自信的差别。不过这还是比他想象中的难，因为他并不知道周遭的人会不会控制自己的忌妒心。

按部就班的练习，认真把每件事情做到最好，有效利用自己的时间，即使是这样依然招来旁人一些不满的眼光。

他从来不会去在意这些目光，那对他来说是没有意义的，不管来自别人的羡慕还是期待，他只做自己认为正确的事，久而久之自己画了条与人的界线，连他也不清楚，自嘲着没有人能与他站在一起却又渴望着有人能陪伴。

人类就是矛盾的动物，包括自己。每当这时赤司也总会暗自松一口气，至少他不是甚么外星人，而是货真价实的人类，他跟大家都是一样的。

明明他不该在意那些异样的眼光，因为他知道自己就是有能力把事情做得很好，而且都生于这个世界了，甚么都不做岂不是很无聊吗。

黑子哲也过于崇敬闪耀的目光才让他知道甚么是从另一个世界观看另一个世界的感觉，当然知道黑子一点恶意都没有，那目光所包含的是尊敬、赞誉、喜爱与向往。

还有当作神一般神圣的距离感。

其实很多人抱持着跟黑子一样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所以赤司也清楚得很，他早就在放下绳子的那刻就沉入了黑子那双清澈的海洋中，或许先迷失的是自己。他怎么会不知道那距离感从何而来，正因为知道才不知如何是好，正因为他想太多了才从来没有想过这其实就是、

「恋爱是盲目的，恋人们瞧不见他们自己所干的傻事。*」

又一个单纯的下午，赤司坐在书桌前，左前方有一个台灯，当他又翻过一页手中的书籍时，那只鸟做了一件最为大胆的事。

牠叼走赤司放在一旁的书签，一切都太突然，赤司就看着牠从窗外溜出去。

牠能飞吗？

赤司讶异地站起来跑到窗前探出头，露出了复杂的神色便随手拿了一件外套出门，脚步显得他很匆忙，东张西望的寻找哲也三号的下落，突然飞了出去…说不担心是假的，深怕牠不小心掉落在某处，而另个让赤司着急的原因是，为甚么那只蠢鸟要带着他的书签逃走！

那个可是──哲也送给他的啊。

确实没有人知道赤司的兴趣是写小说，连黑子都不知道，可是黑子知道赤司喜欢阅读文学书籍，甚至开玩笑地说「要是赤司君以后读文学系，说不定会吓死大家。」赤司倒是有了兴致的问为甚么？

「因为赤司君感觉就像是要当大公司总裁的人。」

「那如果我说我不想当呢？也没人规定文学系毕业的不能当总裁吧。」

赤司也是轻松地回应，不过黑子倒是认真地思考了起来，他不晓得黑子是在为哪一句话做思考，最后他依稀记得黑子说：

「赤司君，想做甚么就请去做吧，发自内心的。」

去争取、去反抗，黑子还真是教了他不得了的事情呢，可事实上心里另个声音总是不时的叫嚣着，说难听一点也可说是逃避很多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既定事实。虽然他知道黑子绝对不是指这个意思。

终于在远方看见飞得有点辛苦的小鸟，赤司猜想三号没有完全康复，又或者太久没有试着飞这么多，牠并没有飞很高，而且摇摇晃晃地让赤司整颗心也跟着悬在那里摇摇摆摆的。

「三号，停下来….。」赤司追着到了街道上的某个转角，正想抓住某只停到一旁不算高的树枝上时，赤司睁大了眼看见远方的人影走出图书馆，不会错的，那个人是黑子哲也。

一个应该在国外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赤司脑袋断线几秒后自动修复，而三号先是啄了一下赤司的头顶，然后就赖在上面不肯动，牠还很好心的把书签丢进赤司的口袋里，而赤司把注意力放回了三号身上，因为三号不肯下来所以又要展开人鸟大战时，赤司发现黑子已经不见了。

之后好几次三号以同样的手法把赤司逼出来时，赤司总会在远处见到黑子哲也，但是他只都在远处偷偷的看(有点类似变态跟踪狂)，并没有想要出去打招呼的打算，而三号像是看穿了他的想法似的，一副大叹气的样子狠狠地啄了赤司一下，感觉是在斥责「我那么辛苦帮你制造机会，结果你这个渣还浪费。」

而不知道第几次跟鸟互瞪而僵持不下时，一道熟悉的声线吓得赤司整个人抖了一下。

「赤司君？」

「哲也…..。真巧啊。」

上次见面是甚么时候，一年前？不，还是两年前？虽然赤司想他应该没摆出甚么奇怪的表情来，应该很自然吧，他不自觉的往三号的方向看，结果牠跑了，他都想象到三号可能笑着说「我就帮你帮到这啦！」 

「我记得哲也在国外学习吧？甚么时候回来的？」赤司抢在黑子发话前先开口，而黑子疑惑地看向赤司眼神注视的地方，不过甚么也没有发现。

「这一两周刚回来的，有些数据听说这里的图书馆会有就过来一趟了，还想着说不定会遇到赤司君呢，没想到真的遇上了。」黑子的语气有些轻快，看来他对于这次的偶遇(?)非常开心。

许久未见，黑子又脱了些稚嫩而显得成熟，不过在同龄人里他还是显得较为年轻，把他当作高中生都会有人信的吧？

黑子曾修剪过他的头发，他记得有一段时间黑子把他的翘发给完全修平，看得他有点不适应，没说出口就是了。他想黑子的发质就是注定会翘(其实他自己也一样啦)，如今头发又跟当初一样，而且浏海稍稍过长，他突然想起自己的浏海也有些长了也该早时间去剪掉，不然挺挡视线的。

黑子说他并没有其他的事情便提议要不要一起去逛街吃顿晚餐，赤司内心挣扎的是想拒绝，然而身体与脑袋最诚实了早就在第一时间答应了。

本来想问黑子晚餐想吃甚么，结果到了嘴边的话自动变成：

「你交女朋友了吗？」

说完了时隔几秒赤司才意识到自己说了甚么，刚想解释也不太明白自己为甚么这么在意这个问题，难得的不知所措让黑子感到新奇，可是赤司以为对方是被他唐突的问题给吓到。

「没有哦。」

那瞬间世界宁静了几秒，而在赤司想着是不是也该说一下自己的感情状况比较有礼貌的时候，黑子就抢先一步说：

「我知道，赤司君也没有。」

….。

「猜的。」

商店街的路灯逐渐亮起来，这个时间有放学的学生、下班的上班族、各式各样的人们各怀着目的而前进，赤司忽然想起了哲也三号，那只误打误撞不知哪来的不知名鸟类，不想承认的是他们都是迷路者。

浅蓝色的羽毛向远方飘去，赤司突然有种哲也三号不会再回来的感觉，视线延伸至远方的电线杆上他微微的浅笑，这不是飞的挺高的吗。

或许三号早就有能力飞出每天都开着的窗子，却因为不知道自己将飞向何处而停留在原地踌躇，而赤司在无意之中指引了牠「飞下去」。哪怕有语言的隔阂，物种的隔阂，有些人事物总是令人意想不到，赤司想自己就是这样被牠引导的吧。

「我说啊，眼睛看到的，耳朵听到的，鼻子闻到的，全都影响着我们呢。」

「不然人是怎么学习的呢，赤司君？」

自以为遥远而不知道该怎么走，容易在途中而迷路，但人生就是要去赌一把，不然停在原地就甚么都不会有了。

路边的小草，天空的云，路过的人，随便一句话，甚么都好。在迷茫的时候请睁开眼睛，打开耳朵，敞开心胸去看一下身边的人事物，感受一下自己所站在的土地上。

赤司现在觉得自己伸了手就可以碰到黑子哲也。

「赤司君，其实是个笨蛋。」当然自己也是，黑子露出浅浅笑意，不意外看到赤司疑惑的表情，「现在的赤司君我一定也能抱起来。」不明不白冒出来的话语让赤司头更昏了，这句话是甚么意思？自己看起来瘦了？不不应该不是，那么是、

「我让你….觉得触手可及了吗？哲也。」

黑子睁着那双毫无杂质的眼睛将赤司一人收入眼底，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着，「或许这么说很失礼，能让我发现赤司君普通可爱的样子，我真的非常高兴，因为我觉得自己离你非常非常的近。」

当然不是说希望赤司耍废，废得跟一般人没什么两样，而是赤司流露最真诚感情的那一面。

他说为了让自己变得更厉害，就能更接近一点赤司，所以他以自己喜欢观察人类这点为基础往外发展，想要探索这个世界、报导更多人事物的事情，想要努力站到最高处。

赤司追求着平凡，只要一点小事物都能成为小确幸的生活就能缩短与黑子的距离，他试着去找寻想做的事情，倾听这个世界的声音。

「彼此因为向往对方，才会觉得对方遥不可及，为了更接近对方而努力、最典型的恋爱类型就是受到对方所拥有自己所向往的特质而吸引，不论是外表、能力还是人格，所以说是最互补也是最相似的存在呢。」

甚么啊，其实一直都是非常的近呢。

 

 

FIN

*是莎士比亞的句子(雖然只是無意間查到的(喂

然後寫了那麼久我終於寫完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沒有寫文還是我依舊頂著精神錯亂的腦袋()總之如果問我到底想表達甚麼….唔隨便你怎麼解讀吧(不要不負責任

因為太過嚮往而不知道這其實就是戀愛(??

啊有了，我就只是想寫一隻可愛的小鳥當助攻還有蠢呆赤司的故事(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