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樂

my天使哲也生日快樂TT

為了你 我拚死拚活趕出一篇文了....然後明天是寒假最後一天() (赤司:為甚麼你不寫給我。) 

*

赤司征十郎說有話要跟他談。

 

會被約談是遲早的事吧，畢竟自己也蹺了好幾天的練習，明明自己弱小到不被需要，卻還跟著「因為太強大而覺得籃球無聊」的青峰君他們不去練習，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資格這麼做。

 

赤司君根本不用管這樣的我了。

 

黑子一手撐著頭，坐在教室最角落靠窗的位置，從他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校門口，放學時間見一群又一群的學生從那裡散去。陽光也從橘紅色漸漸黯淡，本來教室還有些許的同學，直到教室的燈光被關掉，門關上的聲音傳到他耳裡，他才將放空的思緒找回來。

赤司要黑子放學留在教室等他。這是這幾天黑子有意無意地躲避，唯一見到赤司的一次，他只跟黑子淡淡說了這麼一句，不見任何情緒，這讓黑子很不安卻也沒辦法不答應。

他沒有要刻意躲赤司，更何況赤司真想找他不可能找不到，而且真正最難找到的是赤司。他還記得曾經赤司託人傳話說有事情要問他，害他很緊張的到處找赤司，跑遍整個學校才終於在午休結束時找到人。

 

黑子待眼睛適應黑暗後，順著外頭的燈光走到電燈開關前，他被最後一個離開的同學忘記了，反正這種事情也不是沒有發生過。

 

這幾天赤司對他不聞不問，但憑著赤司身為隊長的責任，果然還是得關心一下……然後要求他寫張退部信吧。

 

我是不是讓赤司君很失望呢。

 

懷抱著忐忑不安的心準備面對赤司和他的退部信，他的心情就像被教練勸退的那天一樣，那天離他好遠好遠，自從被赤司提拔後他過得太幸福，對於隊友間的破裂措手不及，他跟撞電線桿一樣的撞向電燈開關，四周亮起的光使他一時無法睜眼。

 

如果燈不開的話，赤司君會誤以為他回去了。雖然蹺訓練的自己已經夠大膽，但赤司既然主動找上門，他也沒什麼再逃的勇氣。

 

「呃！！」

 

一抬頭睜開眼就看到窗戶邊站著一個人，走廊只亮著奇異的紅色與藍色的燈，他想那是類似緊急照明燈，不過卻幫走廊添上陰森的氛圍，帝光黑夜的走廊可是有超過數百則的靈異故事，有一則第四體育館神秘籃球聲的靈異故事主角還是他耶。

想到就淡淡的憂傷和複雜的感激之情，他因為個鬧鬼的故事而遇到青峰君，繼續打籃球，遇到赤司君。

 

傳言──有個帝光籃球部的學生，因為太弱小而不再被隊友們需要，無法越過自己的難關而抱著籃球結束自己的生命，他很害怕遇到籃球部的人，所以不敢去體育館，不敢去操場，鬼魂留在教室裡。因為深愛著籃球而沒能交出退部信，他不想被勸退，希望自己到死都還是籃球部的一份子。

他在深夜的走廊拍著籃球──砰，砰，砰，籃球撞擊走廊地板的聲音跟體育館不同，而是帶給人淒涼又不寒而慄的──籃球部部長想找到這名學生，卻始終只有聽到籃球的聲音。

 

啊，是赤司君。

 

黑子一臉毫無波瀾的打開門讓赤司進教室，實際上他嚇得內心很慌，慌到可以在短時間內編出一則故事，他覺得氣氛好尷尬。

黑子走回自己的位子，赤司則是抱著一疊資料夾就坐在他隔壁，赤司依舊沒有開口說任何一句話，甚至沒有把目光放到黑子身上，坐下來後就自顧自的處理起資料夾裡的文件。

黑子見赤司很忙也不敢先開口，戰戰兢兢的坐到位子上，卻不曉得該把目光放在哪裡，只是一昧的盯著桌面，時不時小心的瞄下赤司，靜到他好像聽到了教室本來沒有的秒針移動的滴答聲。

 

看來赤司一時間內是不會搭理他的。

難道是懲罰嗎？是在等我主動開口解釋嗎？黑子猶豫著要不要開口，卻看到赤司面容上難掩的疲憊，話全卡在喉嚨裡出不來了。他拿出作業靜靜地陪著赤司，中學第三年是準備考高中的一年。

 

當黑子寫上最後一個英文字母，要闔上作業簿的時候，赤司也起身說了句：「走吧。」

 

經過那詭異的走廊，他忍不住加快腳步的跟緊赤司，樓梯很暗又差點踩空，恍恍惚惚的發現赤司把他帶到操場，少了聊天的學生，少了籃球場練習的學生，少了……他想原來操場也有這麼安靜的時候。

雖然以前也都在體育館練習到很晚，不過完全沒有人影和一點聲響倒還是第一次，讓他不禁疑惑現在是幾點幾分，好險自己有事先傳訊息回家告知並不會回去吃晚餐，會晚點回去。

 

「赤司君…..。」

 

「我忘記怎麼接你的球……讓我猜，他應該是說了類似的話吧。」

 

一月的氣溫偏低，黑子卻覺得涼意是從身體某處湧上來，直直撲向毫無防備的心臟，刺骨的痛覺蔓延全身。

他出去追青峰大輝的那天下的不是雨，下的是針。

那之後的他很混亂，因為他親耳聽到赤司對他們說；「練習時間你們想不想來，我都不會管。」使他逃跑似的不敢對上赤司的眼睛，為甚麼要說出這樣的話，明明不是這樣子的。

 

「沒有比勝利更重要的了。」

 

「我想退部了。」

 

黑子被惹怒的出聲打斷赤司，語氣染上不易察覺的哭腔，赤司卻依舊沒有特別的情緒起伏。

 

「操場一圈。」

 

委屈就像一層膜籠罩著眼睛，隨時都會潰堤，黑子再強調了一次：

 

「赤司君，我想退部了。」

 

「不要讓我說第二次。」

 

黑子咬脣的低下頭邁開自己的腳步，跟部活練習時一樣總是跑同一個跑道，風不斷打向他的臉龐，他索性的閉上眼，又微瞇著眼辨識前方的道路。他從沒一次跑步像這樣難以睜開他的雙眼。

 

「繼續跑，不准停下來。」

 

他不懂為甚麼赤司叫他跑。

 

赤司君很常說些難以理解的話，一開始。

他想起第一次與赤司在體育館遇到，當他要放棄籃球時，他卻丟下了一條繩子給他，搖搖晃晃地也不知道穩不穩，根本看不見繩子上頭是怎樣的世界。

他說，有答案了就來找我吧。

 

「投籃投不準，也無法帶球過人，體力更是差勁到達不到一軍水準。」

 

黑子喘著氣，他可以清晰的聽到自己換氣的聲音，張開的嘴巴沒有任何餘力去反駁赤司所說的任何一個字，那都是他比任何人還要清楚的事實，但即便如此，他還是…..。

 

跑道兩側各立著白色燈光的路燈，亮得很刺眼。黑子經過燈光下看見了自己被拉長的影子，很長很長，就在自己的前方，無論怎麼想跑到影子的另一端都跑不到。從一開始就沒數這是第幾圈，發痠的雙腿與隱隱作痛的腹部，這都是他最熟悉不過的感覺，卻也好多日沒感受到了。

 

「可是還是站到了場上。」

 

這樣的他還是能跟大家一起比賽，站在鞋子摩擦聲清脆刺耳的那種地板上。

 

「不要停下來。」

 

稍微抬頭就能看到滿月──不對，那是燈啊。模模糊糊的視野，感覺有甚麼溼潤了眼睛周圍，他好想停下來，慢下來的步伐卻因為赤司的話語而再往前踏出一步又一步，呼吸困難好難受、好痛苦。

 

「比別人花更多時間練習，怕因為自己磨光籃球而被責罵，買了新的籃球來賠罪，再怎麼痛苦就像你現在的感受…….不也是堅強的完成訓練了嗎，每一天都是如此，那份熱愛籃球和倔強的心情，哲也。」

 

可是我好累，我不想跑了。

 

「你甘心嗎？」

 

黑子好像想到了很多很多片段，他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我甘心嗎？他一遍又一遍的問著自己，因為慢了速度所以他離赤司越來越遠，最後他看見赤司停下腳步轉過身來面對他。

距離不遠，他聽得到。

 

「你後悔嗎？」

 

「你後悔我發掘了你嗎？」

 

並不是所有人都是天才，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好喜歡跟一般人一樣的你，不服輸的你一直讓人很心動，特別是得到勝利的你露出的笑容比任何人都耀眼。

 

一直以為看別人的資質都不會使自己氣餒，能力差不要緊，只要保持著努力的心一定能追上他們，終於如願以償的接觸到不同的世界，以為更近了，才發現自己與他們的距離到底多麼遙不可及，甚至逼著自己，為了跟上他們而再也沒有一日是以往的輕鬆。

開始有那麼一點念頭──要是當初沒那麼努力，是不是現在就不會這麼痛苦了。

 

已經經歷過一次想放棄的深淵，卻因為再一次地抓緊了機會而遇上第二次。

 

黑子看清楚了那個在燈光下等自己的赤司，他的心突然揪成一團，使勁地向前跑，距離赤司只有短短的距離。

 

不是的。

 

他直接抱上了赤司。

 

大口喘著氣的黑子把頭埋在赤司的頸脖間，他抱赤司抱得很緊，無法分辨出呼吸的起伏到底是誰的，他能感受到赤司的體溫跟微濕的衣服與頭髮，赤色的髮絲乖乖地貼著他的臉龐，混上了一點淡藍色。

 

赤司君從一開始就一直陪著他跑啊。

 

「怎麼可能後悔……。要是沒有大家，沒有赤司君，就不可能有現在的我啊….。」在場上追逐著籃球，將自己截到的球傳給隊友，拿到屬於自己的隊服，放學一起買冰棒來吃，還有好多….好多都是和大家一起的回憶啊。

 

「我只是……我不想失去大家，我應該怎麼做才好，赤司君，請再告訴我一次……。」

 

黑子認為時間過了很久，甚至懷疑時間是否停止，但如果真停止了也很好……赤司帶有一點笑意的回答：

 

「等你找到了答案就來找我吧。」

 

「赤司君。」

 

「開玩笑的。哲也你運動神經IQ很好，觀察力很敏銳，存在感低不是缺點而是優點….。」

 

「怎麼，剛才罵我罵得很高興，現在來說我的優點了嗎。」

 

「生氣了？」

 

「沒有，我不明白…….。」

 

對你來說，勝利也是唯一的，為甚麼要這麼看重我呢？

 

沒有懷疑被你發掘的能力，想好好珍惜且貫徹身為影子的覺悟，遇見你是這輩子最想感謝的事。

 

「哲也一開始就沒打算好好的讓我把話說完啊，沒有比勝利更重要的了，沒有哲也的話就沒有勝利可言了。」

 

我不需要虛有其名的勝利。

所以你….不要離開好嗎，不要連你都離開我。

 

FIN

 

 

小附錄

 

兩個少年太晚回家又沒吃晚餐，赤司把黑子送回家時兩人站在門口一起肚子餓，黑子媽媽擔心又著急的罵了兩個少年，對，當然連赤司一起罵。

 

「赤司君你為甚麼被罵了還要笑….。」

 

「太溫暖了忍不住。」

 

赤司君我錯了我不該翹訓練我不會離開你的….。

 

 

運用同情心的赤司不可恥，計畫通(。)